看《图兰多》有感

文·【潘耀田】

意大利作曲家普契尼的歌剧《图兰多》( Turandot )在北京演出是近来国际乐坛的一大盛事。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指挥苏宾·梅塔( Zubin Metha )、导演张艺谋两位音乐和电影界的名人的参与和合作。再者便是演出地点——北京紫禁城里的太庙。实际上整个演出在太庙气派的烘托之下,在气氛上有前所未有的感染力,导演张艺谋当然也使出浑身懈数,务使演出美仑美奂,绝无冷场,而“台”上的布置除了灯光、服饰、道具、布景等都落足心思之外,最有趣的是两间有如太庙附属建筑的大房子,能按照剧情的需要而左右移动,并且还能当成是一个小舞台。而各色人等,从侍卫、宫女、王公大臣到合唱团,有如走马灯一般,令人目不暇给。总而言之,极尽声色之能事。

当晚指挥、乐队、独唱以及合唱的表现都有一定的水平,但终归是露天演出,音效有赖于扩音器,和真实的声响效果还是有些距离。加上现场的工作人员不时川行走动,后面鹰架上的技术人员(灯光?)不断高声交谈,旁边的观众也不甘寂寞地努力交流,令人感觉有点像在戏园子里看戏,台上台下一样热闹。虽然两次休息之间,都有当局不断地呼吁并提醒观众注意一些看演出的基本礼貌,但场面依然如旧,教人很难集中精神欣赏演出,这是在歌剧院里看演出不会碰到的问题,由此产生了一些感想。是次演出是瑞士历史实景歌剧公司(Opera On Original Site CulturalEntertainment Company)的一系列制作之一,演出标榜实地和实景。

讽刺的是,这出歌剧的故事并非来自中国,或者说并不是“正宗”的中国故事。首先,《图兰多》这名字便不够中国化,同样是翻译,不知为何不沿用旧名《杜兰朵》?另外;在情节、情理方面的说服力也不强,更不用说年代背景了,不知服装设计是根据什么标准?而歌剧中最中国化的主题旋律《茉莉花》也不再是单纯的五声音阶民歌了。

其实,一般来说,古典歌剧的故事和情节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思意思罢了,不必太认真去考证。故事只是一个基础,师出有名地把剧中各个唱段和合奏凑合在一起。因此太强调真实性,反而令人感觉有如一些电影或电视节目,一方面暗示这是真实的,另一方面又打出“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的字样。教人怀疑它的诚意。其实张艺谋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曾说过:……音乐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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