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视觉与听觉的飨宴

文·【罗宾唐】



“杜兰多”DVD

去年八、九月间,在北京卷起的歌剧“杜兰多公主”狂潮,唱片公司以间不容隙之势,推出现场录音的双CD唱片,没多久,VCD也跟着登场,唱片制作公司“猪笼入水”。

所谓打铁趁热,这是搞生意的必然途径。

我却志在这出歌剧的现场DVD。去年原本我满怀兴奋地想观摩“杜兰多”,尤其得知新加坡的老友潘耀田也应邀出席“杜兰多”盛会时,心想,届时能和老友潘耀田于北京聚首叙旧,真是高兴万分。

可惜皇天偏负有心人,申请赴京之期,却有公务指派,错过了这世纪难逢的盛会,所以唯有退而求次,寄望这场盛会的DVD再生,以慰所缺。

四月上旬,“杜兰多”的DVD终于在美国推出,亚洲区也接踵登场。我是在第一时间搜购美国版,亚洲区推出的可能不是美国版。

我抱以万分热忱看完第一遍,感觉上不会失望,第二天再更详细地揣摩,留心每个场面的各个细节和环节,心中倍感雀跃。一口气欣赏完第二遍之后,口中自然而然地哼出了“好一朵茉莉花呀,好一个杜兰朵”。

可以肯定地给一个评价——这是一套最最道地的“杜兰多”。

梅塔和张艺谋

歌剧“杜兰多公主”是普西尼于1925年所写的故事:一位外族王子爱上且征服了一位冷血的中国公主,故事背景是中国的紫禁城。

由两位享誉国际的名人——大指挥梅塔和大导演张艺谋携手把“杜兰多”带到了普西尼梦想中的北京故宫紫禁城。

故宫是明、清两朝皇帝的皇宫,演出地点就在外殿——太庙,能够在这里上演歌剧可不简单,但张艺谋与梅塔完成了普西尼七十年来的美梦,普氏泉下得知,当感光采无比。

祖宾梅塔的指挥功架和对歌剧的深刻研究,我们不容置疑,但张艺谋导演西方歌剧,只能算是初哥,然而他是连获三届奥斯卡金像奖提名,盛誉满全球的当代中国名导,所谓盛名底下无弱器,这出“杜兰多”的成绩好与坏,大家看完之后自有定论。同时,这出中西方合作的大型歌剧,每一项组别的负责人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整出歌剧可谓人才济济。

听觉的工程方面,RCA厂请来了奥地利名师Wolfgang Fritz全权负责音响工程,为求最高效果,不惜引进最先进的音响设备。

太庙,这个庞大的舞台能同时容纳数百位演员,动用52支麦克风环绕舞台四方,以达到有如歌剧院般的效果,极考平衡功夫。

视觉方面由张导演全权负责,他特别找来上海名师负责设计和制作戏服,全部模仿明代朝廷服饰,其中皇帝的龙袍和众位朝臣的外袍、男女主角的服饰等,都选用最好的丝绸手工制作,全部戏服超过七百多件,由三百个工作人员日夜赶工完成,且所有戏服颜色配合得很好。

舞台建搭也是项重大工程,将故宫改造成户外歌剧院,同时也要考虑到音响的配合问题。特别由瑞典运来特选松木作为主台基建,其他与主台相连的整体舞台建筑也与太庙相配合,所以请来的多位建筑师都具修筑中国宫殿与庙堂实际经验,整个舞台的搭建的庞大工程,动用了二百多位工人的力量去完成。

舞蹈则请来了北京舞蹈学院的张维亚教授负责编舞,他与张导演统一了彼此的理念,使用传统京剧的舞蹈元素来配合。

这出歌剧,为应付宏伟的场面,共动用了整百名舞蹈精英,日夜不停排练,务求达臻最高要求。

导演手法新颖

正如张维亚称赞:“张导演的点子来得快、新!”其导演手法确实新颖,如:扮演刽子手卜丁保的角色,一反以往凶神恶煞的形象,而起用一位手舞长剑,个子纤小的人物(如京剧里扮演杀手、刺客人物),这种以东方手法的诠释方式,具美感又特别。

张导演自己也表示,这是承袭中国传统国粹,使用传统服饰,利用中国式舞蹈动作来结合舞台的表演。如清一色身穿白袍长袖的群舞,代表了死去的幽灵,充满诡异却令人感到凄美。

太庙场地虽大,却是固定和无所转移的实景,所以对导演与舞台设计来说是项严峻的考验。合唱团被安排在宫殿台阶两侧,负责歌唱之外,亦充担演员的角色,虽然台上的演员人数众多,但在过场与换景的过程中,与布景的撤换都配合得天衣无缝,绝无冷场,这些都是经过精心布署,务令剧情紧凑,与音乐连贯一体。

张导演真本事,剧中所需要的几百位士兵到那里去找呢?没问题,有人民解放军嘛。这几百位士兵也要接受歌剧表演的训练,真难为了他们。

为了这出歌剧,张大导演动员了近七百名演员,阵容可谓空前绝后,排场宏伟、服饰豪华亮丽,每一大小配件、道具布景都要求精制细致,一丝不苟,此乃本剧成功的重大因素。像这种要求庞大人力、物力各项条件都具备的阵容,相信目前只有中国有能力办得到。

整个计划的开始至演出为止,统筹按排超过一年,当中亦经历不少的曲折,波折和挫折,甚至差点就腰折了,最终双方都能将问题一一克服。

一流表演水准

我建议大家在欣赏这张DVD时,首先应选择看“The Making of Turandot”功能,了解本剧背后所付出的一切。现在,我们只须付出小小的代价就可以安坐家中而“坐享其成”。

“Synopsis”功能有助你对剧情的了解,然后“The Event”功能令你开始欣赏“杜兰多”。

另一项功能“The PCM Audio Track”,可以说是随DVD的大赠送,整套歌剧的现场录音CD就在此,所以购买本DVD绝对超值。

最重要的是,所有主角的演唱功架都属一流,与天皇巨星不遑多让,尤其柳儿一角的Frittoli表现最得人心,人靓歌甜。

当然,这出戏也有些小瑕疵,由于镜头的剪接关系,使声音在衔接上出现不平衡,从而影响音乐进行的顺滑度,此乃美中不足之处。

不过,“杜兰多”能越洋过海搬到北京上演,的确是件创举,这张DVD在镜头的捕捉和外景的拍摄上也下了一番功夫,好多画面在演出现场是看不到的。

总括评之,这张“杜兰多”在视觉和听觉上的表演都达臻一流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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