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征尔在香江

文·【罗宾唐】

去年年终前,我赶上了一场极其精彩的演出,欣赏到一支世界级的乐队、一位世界级的指挥奇材和一个世界级的合唱团非凡的一幕,结果是大大地过上了一把瘾!

小泽征尔(Seiji Ozawa)率领波士顿交响乐团(BSO),携同丹谷森林音乐节合唱团(Tanglewood Festival Chorus)重临香江,爱乐者当然雀跃万分,事缘上次波士顿交响乐团访港(一九八九年),原定由其音乐总监小泽征尔执棒,谁知临场之际看到场刊却多了一张“额外通知”:告知小泽征尔突然患上感冒不能前来。主办部门被迫临时请来了澳洲的一位指挥顶替上场,令那次的音乐会逊色不少,事实上,那次的观众是以亲睹小泽征尔的风采为主的,焉能不失望呢?尽管有漂亮的女小提琴家Anne-Sophie Mutter助阵。

小泽征尔这次重返香江,且带来了与他长期合作的伙伴。这次的演奏会让乐迷们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难怪会后各报都给予极高的评价。波士顿交响乐团联同丹谷森林音乐节合唱团,在深具魅力的音乐总监小泽征尔的领导下,呈献了三场法国乐坛奇葩贝辽士(Hector Berlioz)的作品。首晚献上的是作曲家年青时的作品“大型序曲韦佛利”、光芒四射的代表作“幻想交响曲”及精致玲珑的“仲夏夜套曲”;次晚是充满戏剧性的“罗密欧与茱丽叶”;最后一晚呈现的是雄伟宏大的“大安魂弥撒曲”。

小泽征尔的专长就是演绎法国音乐,现场演出效果之佳更出乎意料之外,所有观众的视线几乎都集中在指挥身上,竟然忽略了乐队与合唱团的存在!

的确,我就是特别注意小泽征尔的表演,由开始一直到曲终,小泽没有一刻放松,总是全神贯注地沉浸在音乐中。他对乐队的提示,表情的起伏,快慢与松紧,散板的掌握,背谱的纯熟等等,莫不令人叹为观止,且其动作之美妙,真是魅力十足。

小泽征尔今已年近六十,满头银灰色的长发随着身子的晃动而飞舞,一副飘逸脱俗的神情。他那一派大师风范的气质令人肃然起敬。

让我们来看看小泽征尔的生平。

一九三五年九月一日,小泽征尔出生在中国东北的沈阳。父亲信奉佛教,是个牙科医生,而母亲则是信奉耶稣,他在家中排行第三(兄弟共有四人)。小泽征尔自小就对音乐产生浓厚兴趣,幼年时其父安排他接受日本传统乐器的训练,七岁时他正式开始接受钢琴和西方音乐的课程,十六岁时他进入东京桐朋音乐学院成为钢琴系学生,但在一次足球运动中手指受伤,因而他决定转修作曲和指挥,最后他以优秀的成绩毕业于齐藤秀雄教授门下。

小泽征尔首次亮相是在日本指挥日本NHK广播乐团和日本爱乐管弦乐团。一九五九年一月,NHK和“乐友社”一致推举小泽征尔为“本年度杰出人才”得奖者。

在齐藤老师的鼓励下,成为音乐家的理想促使小泽征尔毅然只身远赴法国闯天下。年青的小伙子就这样弄到一辆电单车,作为旅学之用,由神户乘淡山丸货轮,航向欧洲。

小泽征尔于一九五九年九月参加法国贝藏松的指挥比赛,顺利通过两次预赛进入决赛,最后脱颖而出,勇夺桂冠。并且获当时评判之一—前波士顿交响乐团音乐总监Charles Munch的赏识而收为学生,进入美国丹谷森林音乐中心学习,后来又赢取了著名的专为出色的受训指挥而设的库谢维茨基奖。不久,小泽征尔又赢取了另一项奖学金,从而有机会到西德随卡拉扬学习。

小泽征尔在西德学习期间,正巧伯恩斯坦率领纽约爱乐在欧洲作巡回演出,见到小泽征尔,也极为赏识,委任他为纽约爱乐管弦乐团六一年至六二年乐季的助理指挥,并带团到日本演出。在这期间,小泽征尔首次以专业指挥的身份在北美与三藩市与交响乐团合作演出。

六三年,小泽征尔指挥芝加哥交响乐团举办拉漫尼亚音乐节;次年出任该音乐节的音乐总监,一直负责到六八年。

六五年至六九年期间,小泽征尔担任多伦多交响乐团的音乐总监;任职期间,他首次与英国伦敦交响乐团合作,也在法国指挥巴黎拉蒙雷乐团。

在小泽征尔担任三藩市交响乐团顾问一年后,于一九七零至七六年正式统领该团任音乐总监。至一于与波士顿交响乐团的合作,始于一九六四年的丹谷森林音乐节;正式指挥波士顿交响乐团的演出,则于一九六八年一月开始。

一九七零年,小泽征尔受聘于伯恩斯坦,出任丹谷森林音乐节的艺术顾问,七二年二月二日宣布小泽征尔出任波士顿交响乐团的下任音乐总监,受到公众,传媒界与乐团团员的热烈欢迎。

小泽征尔于七三年出任波士顿交响乐团的第十三任音乐总监,到这个乐季已是他任期的第二十二个年头了!乐团在波士顿与丹谷森林有定期的音乐会之外,还定期在纽约举行演奏会;他率团走遍全美各洲、欧洲、亚洲及南美洲等地,因此令乐团在美国及海外声誉日隆。

小泽征尔秉承了乐团一贯推介新音乐的传统,经常委约作曲家创作新曲,带领乐团为多间唱片公司灌录唱片,所录制的音乐范畴很广,演奏过由古至今五十多位作曲家的一百三十多首作品。

小泽征尔除指挥波士顿交响乐团之外,还定期与世界各地的乐团举行演奏会与灌录唱片。合作过的乐团诸如柏林爱乐管弦乐团、法国国家管弦乐团、维也纳爱乐管弦乐团、伦敦爱乐管弦乐团、伦敦交响乐团、新日本管弦乐团、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芝加哥交响乐团、三藩市交响乐团、多伦多交响乐团、巴黎管弦乐团和齐藤纪念乐团等等。

在歌剧方面,小泽征尔曾在美国大都会歌剧院、史卡拉剧院、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巴黎歌剧院、萨尔斯堡音乐节和英国柯文园歌剧院等处演出。他的才能与魄力可谓惊人!

小泽征尔为了纪念老师齐藤秀雄——这位在日本推动西方音乐居功至伟的人物,同时也是东京桐朋音乐学院的联合创办人——于一九九二年九月特在日本松本成立齐藤纪念音乐节。小泽征尔这种尊师重道的精神值得人们尊敬,他不愧为一代音乐大师的典范!

此外,小泽征尔还曾荣获麻省大学、新英格兰音乐学院、麻省的惠敦学院等颁赠的荣誉音乐博士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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