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歌续篇

文 · 潘耀田

写完了有关Tom Jones 的两首歌曲之后,本来想进入下一章的《回想曲》,突然想起十多年前听过的一首中文歌——《北京一夜》。不也有点鬼气森森吗?所不同的是:歌里头的鬼是由人唱出来的。而且是“汉鬼”,并非“洋鬼”。

这首歌曲有特点也有个性。首先歌词便十分有趣——里头讲的是老北京城里的一对古代情人的幽魂。当年由于男的出城去打战,留下女的在城内等。等着等着,经年累月地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到最后都变成了鬼。也许心有不甘,灵魂不得安息。女的魂魄一直继续在城内痴痴地等。男的则每在寒风起时在城外含泪枯候城门开,而城门总是不开。等了整整一
千年,还是不能相见(比犯了天条的牛郎织女还悲惨!),都成了“伤心的魂”!

歌曲越听越有意思,只是其中的一句英文歌词——One Night in Beijing 显得有点装腔作势,但听多了也习惯了。总的来说,我觉得歌曲唱腔部份处理得很有新意,虽然穿插京剧唱腔并非什么创举,但能把流行唱法和老生及花旦唱腔巧妙地结合在一起、互相呼应,除了有创意,也要有技巧。更何况整体除音乐非常调和以外,音响效果也很出色。最难得的
是在“缤纷热闹”之中居然还有落寞、灯火阑珊之意!

后来到北京时,还特地为此去“地安门”走了一趟,可能时过境迁罢!但觉平平无奇,就如歌词所言“不管你爱与不爱”!眼前的地安门无可奈何地和北京的很多街道都没什么分别,更无从寻得曲中情境!

写着写着,又想到另一首歌曲,但这首歌和之前所提到的歌曲情况都有点不同。

四五十年代美国著名女歌手Patti Page 的大名相信熟悉西洋老歌的朋友都不会陌生吧?说起来她还是著名香港歌手姚莉的偶像和模范。她当年风靡一时,脍炙人口的代表作如:Tennessee Waltz, Changing Partners,I Went To YourWedding,You Belong To Me (这些歌曲都有姚莉的中文版本)以及The Doggie In The Window 至今仍然经常在收音机里听到。

其中I Went To Your Wedding是我特别喜欢的一首,也是一首古怪而又耐人寻味的歌。请看看以下歌词:
虽然我很怕失去你
但我还是出席了你的婚礼
当风琴声响起
我心不停的在想
你的梦想
你的梦想已经成真

你带着微笑
缓缓走过
充满幸福感和柔情蜜意
我暗自叹息
轻轻说再会
再会吧
我的快乐

你的母亲在哭泣
你的父亲在哭泣
我也在哭泣
泪水不断的流下
因为我们即将失去你

这是一首旋律非常动听的圆舞曲式歌曲,由简单朴素的六弦琴和弦节奏开始,渐渐带入轻柔的乐队伴奏,有梦境般的氛围。前面的两段歌词都很容易理解,是一个失恋或暗恋中的女人的触景生情。就是不明白最后一段歌词,为何大伙都在哭?为什么会失去“你”(新郎?)?一点都不像婚礼的喜庆场面,倒像是生离死别!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这首歌便会联想到多年前看过的一部法国恐怖电影——House In The Dark Shadow 里的一个高潮场面。也是婚礼场面,仿佛在一个废弃多年的教堂里,有妖异、梦幻气氛。那是个吸血鬼的婚礼,阴沉而有贵族气质的吸血鬼盛装站在圣坛边等着他的新娘。新娘是被虏来的苍白少女,已失去心智,面无表情地任由摆布,缓缓走向圣坛。少女的爱人原本想营救少女但却受吸血鬼魔力控制,还身不由己的成了证婚人(吸血鬼的黑色幽默),一边万分不情愿地见证婚礼,一边绝望的看着即将失去的爱人……!

有这样的联想,我是不是也有点诡异(主编按:强烈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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