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日剧《砂之器》

文 · 潘耀田

老友罗宾唐从香港回来,给我带来了一些根据日本著名推理小说家松本清张小说改编的电视连续剧,先看了《砂之器》。

这是我第一次看日本电视连续剧。一看之下不禁对日本人体现在这部连续剧制作上精益求精、一丝不苟的敬业精神感到佩服。当中也显示了他们的魄力、审美观和品味;和前些时候看过的韩剧《大长今》相比,后者便显得略微粗糙了。

在《砂之器》里,日式的唯美表露无遗。除了在取镜取景方面令人赏心悦目之外,全剧采用了大量交响音乐(日本人最崇敬和喜爱西欧交响音乐了)以制造出一种有别于一般电视连续剧的音响色彩和质感氛围。其中除了引用了经典如气势宏大的柴可夫斯基(Tchaikovsky)的第一钢琴协奏曲和带有悲剧气氛的埃尔加(Elgar)大提琴协奏曲以外,还特别量身定制了一首名为《命运》(日本语“宿命”)的浪漫风格钢琴协奏曲来贯穿全剧。最值得一提的是,剧中饰演钢琴家和贺英良的男主角明显在钢琴(表演)上下过一番功夫,多场钢琴协奏和独奏都演得似模似样,这点除了西方电影之外,很多中、港、台电影和电视连续剧都无法做到。虽然知道大部分观众可能都无法分辨演奏的真假、也不一定在乎这些表演细节,但他们还是很认真地做了。这就是诚意!

除了男主角之外,其余剧中主要角色形象都菱角分明、感情投入。其中饰演主要负责查案探员今西的演员,越看越有亲切感,最后才想起是有点像吾友大侠罗宾唐(虽然远不及吾友高大威猛兼“神气”杀气),怪不得他大力推荐此剧。

《砂之器》这个剧名充满了日本味道。日本人最喜欢这个“之”字了(除了西洋交响乐之外)。也不管是否拖泥带水, 往往把“春梦”写作“春之梦”, 把“花香”写作“花之香”,当然还有我们熟悉的“味之素”。以《砂之器》命名和砂自然有点关系。剧一开始便出现几个以海砂捏成的碗子(盛器?)“之”静物画面。最终这些碗子都被海风逐渐吹残吹散了。同样画面在剧中不时出现,似乎一再隐喻人生的脆弱和命运的无常。

《砂之器》故事其实并不复杂。它以拼图(推理)般的叙述方式和手法,把一对被乡民逼害,以致杀人报仇解愤而后亡命天涯的父子和他们最后的悲剧收场等种种情节,抽丝剥茧地逐渐呈现出来。当中剧情起伏、高潮迭起,很有悬疑和戏剧性。可惜整体节奏严重偏慢,有好些部分(尤其是该剧结束前回述父子离乡逃难的一大段前尘往事)都显得罗嗦,看来倍加沉重。

此外,看此剧也须对日本人(无独有偶,韩剧也有类似的剧情)的一些表达方式,文化背景和价值观有一定的理解,否则会感觉夸张造作。无论如何,单看剧中日本各地缤纷多彩的风景画面和听源源不绝、清新悦耳的配乐也算是很值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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