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歌女

文·【阿狂】


多年前曾在老编的山寨中听过这张CD,当时的印象不深,主要是因为年纪不够“老”,对周璇在卅、四十年代所唱的歌曲无法引起共鸣。

多年之后在老编家重听这张CD,却突然之间感触良多,对CD中多首周璇的旧曲有说不出的感怀,仿佛是多年不见的挚友突然在天涯海角某处相遇……,如此多情与怀旧的思绪,莫非是年龄的酵母已在身上酿出了陈年的醇酒……

无论如何,我原本想在下一期的“视听艺术”才介绍这张CD,但由于酵母提前发作,小弟未饮先醉,乃在这一期速速为文简介这张老歌新唱的周璇金曲。

在撰写这张CD的歌曲之前,先介绍一个人,此人乃CD中演绎周璇金曲的歌唱家程永玲。程永玲是四川成都人,从小喜爱音乐,是中国现代著名的歌唱家。程永玲歌唱风格的特色是音色甜美,情真意切,灵巧喜人,往往一曲既罢而让听众回味无穷。
这张“天涯歌女”是雨果老总易有伍为程永玲精心泡制的天碟,录音水平非常高,是发烧友可以精藏的发烧天碟之一。据说这是程永玲为雨果灌录的终极CD,之后,无论老易如何要求程永玲再作冯妇,程永玲只是含笑不语,因此这张录于1991和1992年的CD便成为程永玲“传世”绝唱,可谓珍贵矣。

程永玲这张演唱周璇金曲的CD究竟有何珍贵之处?

先谈录音。雨果的录音一向有口皆碑。这张CD虽然录于1991/1992年间,但其录音效果却非常出色。老易擅长捕捉舞台宽大自然的音效,在这个录音里,他更出动了一支非常珍贵的古董灯胆录音话筒(Microphone)AKG The Tube。由于老易精通摆麦,因此在这张CD中发烧友很轻易便能在发烧房中“看”到伴奏的中央交响乐团在舞台稍后的地方演奏,程永玲则站在舞台正中稍前的位置演唱。两者一前一后,中间有个距离。发烧友如果听到的效果是程永玲和伴奏的乐队贴在一起的话,则大事不妙矣,应该立即检讨家中Hi-Fi器材,尤其是喇叭的摆位。

我相信老易是用胆味AKG The Tube来录程永玲的歌声,因为程永玲的歌声充满了甜美温暖之感。至于伴奏的乐队,老易应该是采取远距离的录音方式。这种方式虽然缺少了杀到入肉的HiFi效果,但却更能真实的把整支乐队呈现在舞台稍后的地方,与音乐厅中听到效果相似。

这种录音法是古典音乐的录音大师Kenneth Wilkinson最常用的方式。知易行难,这种录音方式最大的挑战是如何取得歌唱家与乐队和乐器与乐器之间的平衡,而不会流于宾主不分或宾主相争之弊。在这张CD里,老易却轻易地做到了。听完了这CD里的19首曲子,老易几乎毫无困难地做到程永玲与乐队能和谐共处的平衡局面。唯一偶而“擦枪走火”的是低音大提琴(Double Bass)有时过于突出,破坏了音色的整体平衡度。

在演绎方面,程永玲的甜美细腻唱功很容易令发烧友拜倒石榴裙下。在19首曲子当中,我最喜欢的有“五月的风”、“天涯歌女”、“拷红”、“钟山春”。这几首曲子真的能令人听出耳油。

其中“五月的风”是我的最爱。在这首曲子里,程永玲虽然唱的是周璇的旧歌,但却处处发挥程永玲自己的风格与艺术感性。我和老编都独爱这首“五月的风”,认为是整张CD中程永玲唱得最好的一首歌。也是用来考验Hi-Fi系统的人声音色与舞台效果的试金石之一。此外,我也挺喜欢程永玲唱的“拷红”,把“西厢记”里俏女婢的错综复杂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这张CD也不是全无暇疵的。老易的录音功夫固然好,程永玲的唱功固然出色,但伴奏的乐队却是一大败笔。北京的中央交响乐团虽然颇有名气,但在这张CD里他们的表现却像是一群照章行事的公务员,完全听不到有什么音乐火花与灵气。

此外,这张CD的编曲也不算太高明,主要是编曲者可能不太了解周璇所处的时代背景,因此无法很好地把乐曲的时代感表现出,丧失了这些曲子原有的风格与精神。撇开令人失望的编曲与乐队之外,这张CD的整体表现还是出色的。

我想,单凭雨果的高超录音技术与程永玲的美妙歌声已足够让这张CD扬名立万了。
我家中的女声CD不少,中外的金发黑发黄发红发的女歌手皆有,而程永玲在这一堆发色缤纷的女歌手之中仍能占有自己独特的一角,完全能与她们平起平坐。喜欢周璇旧歌但又“顶不住”旧唱片“老爷”录音的朋友们,程永玲演唱周璇金典的CD便是唯一的选择。

至于喜欢人声和讲究录音效果的发烧友们,这张CD更值得收藏,因为它能令您的发烧生涯中增添一丝艺术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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