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荷

文·【易有伍】


莲花由于大因缘出现人间,跟莲有缘的人有慧眼。这个人能在不同的时间、空间、色彩、结构以及香气中读出这朵花的深情、深思以及天外的讯息。这个人的专注与观察力惊人,他令人刮目,还因为他的坚持与苦心。莲的倩影在东方,莲香更在中土,这种香至今科学无法合成,却让易有伍用镜头全捕捉住了!

陈瑞献
2001年8月12日

后记

小时候对荷花留下深刻印象,除了“爱莲说”(宋?周敦颐)和“荷塘月色”(朱自请1920s),便是一椿意外——在中一时骑自行车不小心掉进新加坡波东巴西的荷塘里,满身塘泥,头顶荷叶爬上来。在博理中学时对音乐和摄影同样狂热,难分难解,同时兼任摄影协会和华乐团的主席,后来音乐活动频繁,出国、独奏、教学,移居香港走向专业后,慢慢地就冷落了摄影,一放就二十多年。

直到1991年,有一次到音响界及摄影界高手冯炜国Leo家串门(当时常到他家监听即将出版的母带),看到台上放着一套蔡司独眼龙相机(Contarex Bulleye)和三支镜头——135mm/f2.8,55mm/f1.4,25mm/f2.8,拿在手里把玩,对着灯光、古画对焦,啊!当时给震住了:怎么在取景器看到的细节比人眼还精致?Leo笑说:好东西呀,有兴趣就让给你啦!就这样HK$13,500一机三镜捧回家。过几天一黄昏,开车到大埔想找点题材试镜,在大美笃附近看到一小荷塘,拍下第一张荷花照片,洗出来后看了觉得有点伤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每个周末都到荷塘去,也不断的发烧摄影器材、不停地试机试镜。天未亮便起床,风吹(八号风球也试过去拍)雨打,日晒虫叮。初期觉得荷花的粉红、胭脂色不易表达、还原,再留意女士们用的口红,怎没有一种色可与它比美?到进一步发觉它的千姿百态、韵味造型,是中国妇女独有气质再现,後进入情感阶段,悲、忧、伤、愁、娇、羞、俏、痴、喜、恨、缠,楞……。最后发现了音乐、舞蹈、残荷、禅意(另书)……。也许这就是数十年来音乐情感的经历。摄影作品对於表达情感难度大於音乐,艺术没有感觉也就没有意义了。

回想93年时曾与作曲家、演奏家刘星吵过一架,当时他坚决不为新录的New Age音乐CD写标题和解说,后来迫得我以“无字天碟”为标题,辅以油画、摄影作品和新诗来出版。现在轮到我自己和自己吵架了,因我也没有办法用文字来给每幅作品订标题和写解说……。我并没有刻意追求“当音乐响起时,语言、文字就无能为力了”的意境,只是自然流露,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困扰了一段颇长时间,只能以情、倩、双、和来把这部 情荷交响曲分成四个“乐章”。

拍摄过程都是自然的,不喜欢摆布,被花农抛弃的鲜荷花、被遗忘(弃)也确是事实(香港的荷塘以收割荷叶为主,花常给牺牲……)。除了香港、深圳、澳门和桂林外,其余地方(北京、上海、成都、广州、杭州、济南、汕头,台北和高雄等)都是趁着录音出差,抽空顺道去拍,也算是紧张录音工作的调剂,自娱的心态和精神寄托吧。从没有想过去参展,只是偶尔用在CD封面,和应朋友的要求出过两本挂历,直到2001年中,法国的Mr Jean Francois CHUET 和其夫人杨丽宁提出策划在2002年2月于巴黎“1728”画廊的开幕,展出这一系列作品,才下定决心来做好这次展出,和印制本书来配合。Mr Jean Francois CHUET 於6月来港挑选作品时的细心与认真,对每组作品的系列分类的处理,让我对看待自己的作品有所启发。他的观点和国际著名的新加坡艺术家、法国法兰西艺术院士的陈瑞献先生一致,这更加强自己在摄影方面的信心,是个莫大鼓舞。新加坡摄影学会也将在新加坡国家艺术国家理事会的资助下,联合早报的协办下,于2002年3月18至25日在Paragon 展览厅举办这一系列作品,作为新加坡华族艺术节的节目之一。

2001年夏季多雨,多次流连去过的荷塘,但不知怎地再也按不下快门!站在荷塘旁,有时也不清楚以前是怎么拍过来的?!我知道该停了,是时候思考用另一种语言与荷花交流了——但愿还有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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