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神偷
文 · 王薇

经“电影达人”力荐,我去看了他口中的一部好片——《岁月神偷》,他没说剧情,光说很好看。看片名我以为像绝色神偷那样会是一部动作片,没想到居然是一部甘之如饴的小人物故事:一条香港老街,一个生活在底层的四口之家,一个简陋的屋子。一段简单平凡的生活,老实木讷的鞋匠爸爸(任达华),伶牙俐齿持家有道的妈妈(吴君如),成绩优异人见人爱的哥哥罗进一,顽皮捣蛋却又可爱有趣的弟弟罗进二。

影片的前半段都是平淡却有味的,小人物的生活点滴,一点一滴,就像一场大雨里的某滴雨水那样,与众皆相同。随着平淡的叙述,慢慢开始了不平常的故事。哥哥进一偶然去探望生病的初恋才发现他喜欢的是个富家千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发现,十号风球便登陆香港,主人翁家里那个简陋的房子根本吃不消狂风暴雨的“挑衅”,故事便从这十号风球里正式开始,一场暴风雨掀起了故事的第一波高潮、也掀翻了老旧房子的整片屋顶,进二被张开大嘴的屋子吓坏了,他嚎啕大哭,爸爸妈妈赶到阁楼,用双手拉紧几乎翻走的屋顶,楼下的玻璃柜在风雨中炸裂,家里的第二个“顶梁柱”哥哥进一在楼下死死的用身体撑住承重柱以防止弟弟所在的阁楼会塌陷,一家人就这么用尽全力用尽身体的每一处,死守着这个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家。

风雨结束后家还在,进一却因身体不支被送医院进而被查出患上了血癌,这一噩耗把这一家推进了绝望的谷底亦开始了影片的第二段高潮。一家人相依相偎陪伴进一,初恋的女生带着灿烂的鲜花来看望进一,一番表白后带着两人的希望和对未来的期盼离开医院,而进一却血洒鲜花倒在了死神的面前,两人的期盼变成了一个人的梦想和另一个人的绝望。我依然还记得那个场景:顽皮的进二在课堂上又被罚站了,他一脸灿烂的“鹤立鸡群”着。但是当他听到老师们嘀咕哥哥的噩耗时,稚气的脸上突然毫无表情,小小年纪的他似乎还不能消化死亡的意义,可他却在下一秒转身拿起书包就往家跑。小小的身子大大的书包,稚气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堆满了慌乱。站在紧闭的家门面前他才无法遏制的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哭的绝望而又无奈……

哥哥离世后,进一顶着顺手牵羊来的鱼缸走到海边。奶奶说过,如果人愿意放弃最心爱的东西,把他们丢进苦海,把苦海填满,那他就能和亲人相聚了。“咚”——丢进去,当初和哥哥一起玩耍的玩具;“咚”——丢进去,和哥哥一起看电影时从电影院偷来的夜光杯;“咚”——丢进去那个罩在头上很像太空人的鱼缸,统统丢进去……此时此刻,扬起的清悠的音乐配着进二虔诚的小脸。那些东西像是一一丢进我的心里,咕咕的冒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那种感觉紧紧的抓着我的神经,在心底蔓延开来……

影片的最后,弟弟进二长大了,他们老实的爸爸也去世了。进二陪着妈妈去看望哥哥和爸爸的坟墓,哥哥的墓边,曾经爸爸栽下的小树开满了红花,陪着哥哥一天一天。母子俩渐行渐远,天边挂起一道彩虹,之后又挂起一道彩虹。那同时出现的两道彩虹曾经是哥哥惦记的多年不遇的奇景,他,应该看见了吧……影片就这么在平淡中开始,简单中结束,就像我们每一个人的故事,长时间平淡又因为浓浓的亲情偶尔万众瞩目。每一家都有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或许曾经让你我历经磨难,却在人生历练之后可以泰然面对。就像片名那样,岁月似神偷,拿走的东西太多太多,偷走了时光、偷走了故事、偷走了发生时的欢笑疼痛和泪水,留下的只有回忆,一段简单快乐或忧伤的回忆,点缀在生命中,时隐时现。

《岁月神偷》投资1000万港元,讲述了1967年到1977年10年间发生在香港深水埗一个普通四口之家的故事,再现了“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港人精神,任达华、吴君如在片中饰演一对社会底层的夫妻,在经历了人生百味后,感悟到唯有岁月的变迁才是真正的“神偷”。

观众喜欢《岁月神偷》,在于影片传达的底层草根人物积极的生活态度,《岁月神偷》真正感动人心的,是无论岁月如何诡谲、人生诸多困顿,那始终一以贯之的信念与无处不在的真情。正如导演罗启锐所说:“岁月是片中真正的大话精。电影中的母亲常说‘一步难,一步佳;难一步,佳一步’,我们就是这样乐观地走过来的。我希望所有观众都能从电影中汲取长辈的智慧和克服困难的精神。”

2010年4月18日,香港金像奖颁发,而《岁月神偷》片中的一家四口全部获得提名:当初以“友情价”低片酬出演夫妻的任达华与吴君如,双双入围今年金像奖影帝影后提名;再加上饰演长子与幼子的李治廷与钟绍图也双双获最佳新人提名,成就了影史上第一个“银幕家庭”全部入围最佳的神话,堪称金像奖历史上的一段佳话,这也是对该片中演员们真情演绎的最大褒奖。

岁月就像一个小偷,偷走了过去的种种,我们带着一种叫做感情的心,循着痕迹回头找寻,找寻那一年的幸福时光。无关利益,一段一段触动心弦的那些过往。偷走的是岁月,留下的是回忆。回忆过去,曾经,那样的美好。感悟人生,珍惜真情,不想等到回忆的时候才发现失去了什么,每一天都要留下一些记忆,等岁月老去。年华久远,可以无愧今生,相信幸福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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