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琉森音乐节
文 · 罗宾唐

2003年,阿巴多为振兴“琉森音乐节”而组建了琉森节日乐团,以一首马勒的《复活》交响曲令沉寂已久的“琉森音乐节”再次复活。自此“琉森音乐节”、琉森节日乐团和阿巴多的名声也霎时轰动起来,每年也必由大师阿巴多领导乐团为音乐节掀开序幕。凭大师的威望及号召力,琉森节日乐团吸引了无数杰出的音乐家加盟,当中不乏成名的独奏家和演奏家、教授级的人马。虽然每年参与的成员都略有不同,但也因此造就了乐团特别有新鲜感和活力,各个音乐家都非常积极、主动、卖力。与一般临时拉夫的杂牌军团不可同日而语。

阿巴多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于有生之年,在“琉森音乐节”指挥这个乐团,把伟大的马勒的全部作品逐一演出录像,冀望能为古典乐坛增添重要文献,相信大师这个心愿很快就能实现了。

我曾为大家介绍的2003年那张《复活》的现场演奏,看过的乐友肯定能够体会到那种令人震撼的喜悦,喜欢马勒交响音乐或喜欢阿巴多的朋友想必都会每年继续追捧。这几年以来,只要是阿巴多指挥琉森音乐节的音乐会,爱乐者无不把它视为乐坛盛事。这个盛大的音乐节每年吸引了来自瑞士周边国家,和远自世界各地的无数艺术爱好者和观光客,增添城中热闹气氛。

2009年夏季的“琉森音乐节”,阿巴多再为马勒的交响曲带来更生动精彩、富于灵感的诠释。地点就在琉森KKL音乐厅,日期为八月十一日至十五日。

深具领袖魅力的大师以普罗科菲夫的《C大调第三钢琴协奏曲作品26号》与马勒的《D大调第一交响曲(Titan)》为音乐节拉开序幕。

担任普三钢琴协奏的是近几年在国际乐坛快速窜红的中国年轻钢琴家王羽佳。小妮子体格娇小,一副稚气未消的俏脸蛋,发型充满狂野气息,加上一身傲人的钢琴技艺,有条件成为“中国小野猫”。

中国小野猫——王羽佳

普三钢协是一首技术与音乐性兼备的创作,也是普氏五首钢协曲中最获好评的一首。去年王羽佳在香港与汤沐海指挥的HKP携手演绎这首普三钢协,我被其技艺深深吸引,引起全身细胞的震撼!艰深复杂的乐句在她手中自然流畅地倾泻而出,紧扣人心;挥洒自如之态显示极度的信心,灵活的十指跃动绝不逊于郎朗,当然力度方面就稍弱那没话可说。

在这张专辑里,大家可以领略到她那寓意深长、心手合一、挥洒自如的演奏。在技巧上掌握得出色,与乐团的互动也随着乐曲的推进而渐入佳境。另外我们可以看到大师由始至终都很细心地一路伴随着她、迁就着她,尽量避免庞大乐团的音量出现喧宾夺主的现象。使她毫无顾虑地游走于音乐之中。

普氏五首钢协多采用变化形规格构成,只有第三号完全遵照协奏曲规则,三个乐章采用自由奏鸣曲式。快板(Allegro)的第一乐章附行板的(Andante)引子,而后接续由小行板(Andantino)主题、五段变奏与结尾(Coda)构成的第二乐章,以及回旋曲式、不太快的快板(Allegro ma non troppo)的终乐章。乐曲除具有古典的明快性以外,整体也展现出某种新颖的机械性,音乐远较过去的作品更为平易近人。如果选择三首最好听的苏俄钢琴协奏曲,我的心水之选是柴可夫斯基的第一、拉赫曼尼诺夫的第二、普罗科菲夫的第三,刚好是一二三的排列。巧否?趣否?

著名指挥家阿巴多

马勒的创作不拘泥于传统的四个乐章,多采用自由的多乐章形式,所以作品结构复杂、冗长是他的特色,但第一、四、五交响曲例外。不过马勒当初创作的第一号交响也是具有五个乐章的交响诗形式,每个乐章除了标题之外,还把整部作品分为前三后二乐章的两大部。经过多年的多次修改、删减,于1899年出版了最终的定稿。也就是现在大部分乐团所演奏具四个乐章的“D大调第一号交响曲《巨人》”。第一乐章,“如大自然的音响”般的神秘序奏,布谷鸟的啼声与远方的鼓号宣告黎明的到来。四度下行音型导出中心主题,速度稍快充满抒情喜悦。当中又有烦恼与焦躁,但最后以坚定的决心奔向光明。第二乐章,“强有力地、有信心地”,这是一个独特且近似圆舞曲的诙谐乐章。充满活泼与自信,但描写上却有点夸张,中段转变为稍慢的乡村舞曲风格。第三乐章“漫画式的葬礼进行曲”,主导动机由定音鼓击打,低音提琴独奏一段波希米亚民谣,其后各种乐器以卡农形式交叠进行。这是一段饱含讽刺意味的送葬音乐,初演时就深受好评而广为人爱,进而使第一交响曲广为人知。第四乐章“从地狱到天堂,如暴风雨般”。由标题文字直接表示出乐章的内容,当中穿插其他乐章部分的回忆,结尾部分铜管以胜利的姿势吹奏出第一乐章序奏部的主题,最后在灿烂辉煌的高潮中结束。

阿巴多曾经指挥BPO与VPO两大顶尖乐团于1989-1994年间录制了质量极佳的马勒交响曲。几十年来对马勒的作品情有独钟且不间断的苦心瓒研,造就大师在诠释上有独到的见解。

琉森节日乐团的实力与大师结合起来如虎添翼,弦乐群音色统一、中低音声部厚实、铜管乐充满爆发力。乐曲内涵多元化,多线条组织令结构错综复杂、布局宽宏。在大师指挥下,乐团并不刻意以速度快慢或音量强弱的转变来营造音乐的戏剧性;反而注重音乐的本质,用最自然的方式,让和声的变化与节奏的交替,引导出音乐内在的力量。

阿巴多与琉森节日乐团再次呈献了一场激荡人心的精彩演出。这场音乐会的DVD与Blu-ray齐备,任君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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