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闽南歌
文 · 子旋

买下台湾民谣歌后许景淳的《天顶的月娘啊》这张闽南歌专辑(在台湾叫台语歌,本地习惯叫福建歌),是拜读了谭舵主介绍的文章后,“硬着头皮”下锤的。哦,我这么说是因为闽南话我一句听也不懂,可又不想破自己的惯例:只要是谭舵主推荐的唱片,一律照单全收!

唱片买回家,冷落了好些日子。直到有一天女儿指着窗外叫我,“爸爸,你看天上的月亮多圆呀”!我探头一望,可不,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高高悬在天穹。我突然忆起,还有一盘《天顶的月娘啊》没好好听过呢。于是就在那个十五的月夜,一首我听不懂半句歌词,却美得令人落泪的闽南歌谣,静静地流过心田。我也第一次发现,原来闽南歌这么好听。

闽南歌的好听,多在女声。那种喃喃呢呢、酥酥软软,倒有几分听苏州评弹的韵味。闽南歌的发音也很有特色,像是把歌词含进口里,在舌尖上浅浅地润一润后,又擦着鼻腔颤微微地轻轻吐出,飘盈得像冬日清晨呵出的一缕白霭。

台湾的闽南歌听起来总带一股淡淡的东洋味,这可能和台湾50年之久的“日治时代”有关。配乐也丰富多采,既可以钢琴、大小提琴、爵士鼓齐上,加以丝竹乐器,层层铺垫出浓郁的风情,也可以只用一把二胡配一支琵琶,简简单单就营造出婉约的氛围。

歌词虽然听不懂,读了却是直捣心窝的一击:
“不愿青春空枉费,白白屈守变枯枝……望你知影阮心意,愿将魂魄交乎你”(花若离枝歌词)。
“想我一生的命运,亲像风吹打断线,随风浮沉依偎,这山飘浪过彼山,一旦落土低头看,只存枝骨身已烂啊”(桂花巷歌词)。

那种认命又不甘屈服于命,顽强韧性的凄美,真是一曲道肝肠,听罢泪浸衫!

到底还有哪些好听的闽南歌呢?由于小弟这方面的“听历”几乎空白,我受到女儿用电脑搜寻英文歌的启发,也在YouTube 输入一首闽南语歌名,哗!想不到这么好使!一首接一首的闽南歌源源不断地跳出屏幕,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把每首都点开来听,发现自己喜欢的就记下唱者和歌名,再按图索骥。潘越云的《桂花巷》就是这么被我发现的,正好滚石唱片最近推出的复刻版《情字这条路》里面收录了这首歌,我立刻毫不犹豫地买下。

遗憾的是,本地市面上闽南歌唱片虽多,但要找好的发烧版还真不太容易,特别是一些早期版本更是难觅。目前小弟“寻花”名单上就有苏芮的《花若离枝》,江惠的《家后》、张秀卿的《车站》、凤飞飞的《碎心花》、黄乙玲的《今生爱过的人》等长长一串。

从早先的闻所未闻到如今的痴痴迷迷,我对闽南歌态度的转变之大,不仅让我一帮发烧好友吃惊,连我自己也奇怪。这让我体悟到,发烧友不应该把自己的喜爱过份局限在几个方面,兼听并蓄才能让我们发现并享受许多从前并不熟悉的好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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