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不胜寒

文 · 谭泽江

世界四大小提琴协奏曲中,以孟德尔松(Mendelssohn)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最为平易近人。在众多录音中,由韩裔小提琴家Sarah Chang演奏的孟德尔松小提琴协奏曲是我最喜欢的之一;录音里还收录了西比流士(Sibelius)的D小调小提琴协奏曲,这首协奏曲虽然不在四大之中,但它的成就绝不在四大之下。


牛刀小试
Sarah Chang于1980年出生在美国的费城,她的老爸是位小提琴家,在耳濡目染之下,四岁便开始学琴,五岁就上台公开演出,八岁时和纽约爱乐携手演出帕格尼尼的第一号小提琴协奏曲,据说演出前甚至没有任何彩排!

Sarah Chang与纽约爱乐合作之前有一段有趣的轶事。话说当时的指挥梅塔(Zubin Metha)与Sarah Chang见面时,为了测试小女孩的实力,便问她最想演奏什么曲子,不料这小毛头居然气定神闲地答道:“大叔,我可以演奏任何你想听的乐曲!”梅塔听了之后大吃一惊,Sarah Chang的老师随即拿出一份厚厚的小提琴曲目,让梅塔任点。当Sarah Chang凭记忆完美演奏了“大叔”想听的乐曲后,八岁的Sarah Chang便登上了纽约爱乐的舞台。


暴殄天物
今天要介绍的专辑同样引人瞩目,这是Sarah Chang与柏林爱乐的首个录音,当时她年方十六,就有机会和世界顶尖的柏林爱乐合作。

Sarah Chang演绎孟德尔松的小提琴曲清新脱俗,乐曲一开始就以无比细腻的造句及敏锐的触觉紧扣着听众的听觉神经;她的慢板乐章甜美而不流于沉溺,终乐章的快板活泼俏皮,速度的转折充满了神来之笔,乐曲弥漫着幸福的感觉,不禁令我顽固地认为这首协奏曲最适合由豆蔻年华的才女提琴家演奏。

还记得马来西亚爱乐(MPO)成立之初,我和几位老友常驱车北上吉隆坡听MPO的音乐会;MPO的节目异常丰富,邀请合作的都是大师级的音乐家,当然也包括了Sarah Chang。在当时音乐总监Kees Bakels的指挥棒下,MPO是东南亚最佳的一支管弦乐团,而MPO专用的KLCC音乐厅无论清晰度或音效亦比维多利亚音乐厅出色得多!

Sarah Chang当年在马来西亚演奏的是布鲁赫(Bruch)的“苏格兰幻想曲”,她一出场圆鼓鼓的脸庞面带笑意,像位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对乐曲速度的变化转折处理从容自然,不像同样是韩裔的郑京和在转折处常会杏眼圆睁,有点骇人!

随着滨海艺术中心音乐厅落成之后,我们一行人就极少北上听音乐会,原因是滨海艺术中心音乐厅的音效比KLCC音乐厅优秀得多!KLCC音乐厅依赖电声系统调整残响,而滨海艺术中心音乐厅则利用浑然天成的室内音响特性,营造出圆润、丰满、自然的音响,它也比伦敦交响乐团专用的巴比肯艺术中心(Barbican Centre)音乐厅干巴巴的音响悦耳得多,实乃本区域爱乐人士的福气!可惜的是,在这个世界级的殿堂里,一年却听不到几场世界级管弦乐团的音乐会,真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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