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扎特的幽默

Mozart : Eine Kleine Nachtmusik
 
Philips 412 269-2
文 ·富文

 

莫扎特创作的小夜曲(Serenade)不少,而F大调K.522号的“音乐幽默”(A Musical Joke)可以说是相当特别和有趣的。

F大调小夜曲还有一个“乡村音乐家”的小标题,这可能是莫扎特有意取笑演奏技术不高的演奏家和水平不高的作曲家吧?对于听惯近代作品的音乐爱好者可能对A Musical Joke里一些不和谐的旋律反应不会太强烈,但在莫扎特的年代可是蛮大的玩笑了。

第一乐章Allegro的开场白是三个齐奏的和弦。令人失望的是,这之后作曲家似乎没有什么点子,剩余的乐章一直围绕着这三个和弦炒冷饭,变不出什么新意。其中还穿插了一些无聊的三连音和中提琴的颤音。乐曲结尾时,法国号比乐队早进了半个小节但结束时又慢了一个小节,就这么样结束了一个平淡无味的乐章。

第二乐章是庄严的Menuetto and Trio,这是一首大场面的小步舞曲。演奏风平浪静,似乎是要为平凡的第一乐章挽回一点面子。可惜的是,一对可怜的法国号吹奏了一段走调的乐句。乐曲拉拉扯扯地再次重复,希望法国号会有所改善,可惜到头来让人回味的还是一段走音的法国号。除此以外,就是弦乐不断地以音阶为主题,爬上爬下变不出什么花样。

到了第三乐章,作曲家终于出人意表地写了一个优美动听的慢板。在没有发生意外的情况下弦乐也尽了责,把乐曲带到了小提琴华彩的尾声。和其他华彩一样,独奏小提琴从小声及慢速开始,演奏逐渐加快,其间还有双音和炫耀技巧的演奏,可惜到了高音阶,演奏还是走调了,G弦又在紧要关头断掉,于是灰头灰脸的领奏小提琴只好硬着头皮以剩下的三条琴弦和着乐队,尽量让乐章有一个圆满的结束。

最后一个乐章是快板,由一个活泼轻快的主题开始。虽然弦乐似乎有偏离开始的调性的倾向,但也还算称职。后来作曲家似乎要写一段fugue,可惜技术不到家,听起来变成一组声部接一组声部个别演奏一个旋律。之后法国号演奏了一段相当长但没有什么意义的颤音。要知道法国号搞一段长的颤音是相当考验演奏者的技术的,更不用说是在莫扎特年代的法国号!和前面的乐章一样,很快的乐曲便没有了新的主题,小提琴又回复演奏音阶,漫无目的地拉拉扯扯希望能找到一些灵感,无奈毫无建树。曲终法国号终于有所突破,演奏了一段精彩的乐句,但随之而来的终结乐章,各声部开始走调,最后还出现三个不和谐的和弦!

没有乐理基础的朋友可能无法完全领会这首小夜曲的幽默,但稍有一点乐理知识的朋友相信会听到捧腹大笑呢!

我是从The Great Composers系列CD、卡带和书本接触A Musical Joke。这套价廉物美的The Great Composers仔细地介绍了西洋古曲乐的重要曲目,包括了Baroque,Classical,Romatic到近代的作品,还有歌剧的重要代表作等。各个时代都有一张代表性的CD和一本书让你参考。在我求学时代,The Great Composers是以卡带或唱片加上一本书出售,再加上演奏的乐队都是名乐团,真的是物有所值。后来我在工作时,The Great Composers再版,但只有CD和书本。可惜的是演奏的乐队不再是名牌,而是较不出名的东欧乐队和独奏家。演奏虽然称职,但就是少了名家的火花。

这张由Academy of St. Martin-in-the-Fields' Chamber Ensemble演奏的CD也是在偶然的机会下找到的。A Musical Joke不是热门曲目,所以并不容易找到。这张CD还收录了Eine Kleine Nachtmusik和Divertimento in D。和许多其他录音不同的是,它是以弦乐小重奏的形式演奏,只用了一把第一和第二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和倍大提琴。A Musical Joke则用了两把小提琴、一把中提琴、一把倍大提琴和两只法国号。

室内乐形式和大型弦乐队的演奏效果迥异。基本上,室内乐形式较活泼轻快,各个声部因为只有一、两件乐器,所以听起来干净利落。尤其是小提琴的颤音和装饰音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有兴趣领教莫扎特的幽默的朋友,不妨试听这张CD,相信你会和我一样听到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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