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不言 下自成蹊

文·【怡然


打自“卡拉ok”流行起来,唱歌就成了许多“五音不全”者的硬伤。这种娱乐活动越是普及,这类人就面对越多的尴尬。往往众目睽睽之下,被推至麦克风前,唱也不是,不唱也不是,窘态百出。

其实,“五音不全”并非不可救药,绝大多数人只要训练得法,完全可以用收放自如的歌声去表达情感,自娱娱人。

吴坤杰的职业,就是专门打救这些因各种各样原因不敢放声歌唱的人。

歌手出身的吴坤杰是一位歌唱指导老师。从七十年代麦波申民众联络所的第一个歌唱班教起,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了。

我们在大巴窑的“杰奇歌唱培训音乐中心”见到了他。

吴坤杰举止沉稳,态度随和。我们闲闲坐下来,开始攀谈。

他说起当年开着父亲工地上使用的小卡车,载着笨重的手提式卡拉ok机,去给歌唱班的学生上课,风雨不改。只是拿一点车马费的业余工作,他做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他一边笑一边摇头:“不够热心哪里做得到!”

“那时候的学生多数是老安娣,只会讲方言,不会讲华语。我还需要一字一句地教她们正确的华语发音。唱歌讲究字正腔圆,吐字都不清楚,腔又怎么能‘圆’呢?呵呵,还好我自己会讲很多种方言,跟她们沟通不成问题。”

听说有些学唱歌的学员,多年来一直跟着吴坤杰学习,吴坤杰到什么地方开班,她们就辗转跟到什么地方去学。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她们如此忠贞。

吴坤杰的笑容诚恳而谦逊:“我想可能是因为我比较敬业吧。我的教学比较认真,甚至可以说是严格。而且我也比较耐心,对她们不理解的地方,会用方言来跟她们解释。很多人刚来的时候对音乐真的是一窍不通的,我也不厌其烦,慢慢从最基础的音节、音准、识谱这些东西教起。”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做教学工作,没有诲人不倦的精神还真不行。每天面对不同个性、不同文化程度、不同音乐修养的学生,每一个都需要因材施教, 针对她们的特点去进行辅导,其间付出的心血和精力,不是行外的人可以轻易体会的。

吴坤杰展示给我们看他的手抄歌本,厚厚的一摞,我取过一本,信手翻开。里面真是手抄的歌谱,字迹相当工整严肃,特意写得大些,以方便学员们看得更清楚。说实话,我是觉得有些诧异和震憾的。因为字里行间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两个字,就是“认真”。

“市面上不是有很多现成的歌谱书吗?为什么还要自己手工整理呢?”

他微微一笑,拿一本书给我们看上面一处处红笔的修改:“普通市面上的歌谱,其实有很多错误。平常大家随便看看随便唱唱其实并不要紧,有的人是不懂,有的人是不在意。不过,用来教学生就不可以这么随便了。必须要保证教给他们的是正确的东西,否则就真的是误人子弟了。”

短短的一段交谈,也可以看见一个人的责任心。难怪他的学生都不离不弃地跟定他了。

“现在的学生和三十年前的有什么明显不同吗?”

“现在的学生音乐基础和华文程度都比较好。最大的特点是变得比较依赖卡拉ok机了。唱歌不看着屏幕,不跟着指示灯,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什么时候开口。我当然会注意去纠正他们的这种依赖感,不过,这也实在是大势所趋,没有办法。”

其实,卡拉ok机也给了音乐老师很多的便利。从最早的手提式卡拉ok机,到目前的bmb专业卡拉ok系统,都是吴坤杰的好帮手。bmb卡拉ok系统饱满圆润的音响,令歌者信心倍增,有助于将个人的水平尽情发挥出来。

在教学上,吴坤杰也想了很多巧妙有趣的办法鼓励学员力求上进,让认真学习的学员获得荣誉感和成就感,并给他们创造登台演出的机会。去年,他还带着学生出国,和别国的歌唱爱好者交流切磋。这些切切实实的努力寓教于乐,使他的教学取得了丰硕的成果。许多学员从一开始的唱歌跑调,不敢上台,到现在的唱作俱佳,参加大型演出,甚至灌录唱片,足以令吴坤杰觉得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今年的国庆宴会上,吴总理亲自颁发给吴坤杰一块长期服务奖牌。作为他在马林百列民众联络所服务二十三年的勉励。

拍照的时候,吴坤杰捧着吴总理亲自颁发的一面作为勉励他在马林百列民众联络所服务二十三年的长期服务奖牌,笑得欣慰而又自豪。

真心祝愿他桃李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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