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由心生——访新晋歌手万进

文 · 子旋


在2009视听器材大展上,一位文静的中年男士,静坐在房间一角,认真地在唱片上签名,唱片名叫《心碟》,室内正在播放其中的一首歌——《一人一半》, 那清澈至醇的男中音,像磁铁一样深深地吸引了听众,纷纷解囊买下唱片。

后来,接到编辑部的采访任务,才晓得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歌手,竟然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执行董事,而歌唱只是他的"副业"。 他姓黄,艺名就是其本名万进。


民歌餐厅走出来的歌手
万进天生一副好嗓子,但演唱技巧全是从民歌餐厅实战磨炼出来的。早在大学时代,他就参加校内新谣歌唱比赛,初试啼声便一鸣惊人。毕业后唱歌的爱好只得暂时让路给事业拼搏。1995年到1998年,万进在上海开工厂,渡过了一段难忘的艰苦创业岁月。1999年的某一天,遇到当年一同参加歌唱比赛的校友,聊起他们现在一间名叫"弹唱人"的民歌餐厅里唱歌,问万进想不想"重出江湖"?这一刻,多年积压的热情,像火山一样再度爆发了。

从2000年起,万进就定期参加"弹唱人"每月一次的聚会。 和一般把歌手当做佐酒小菜的酒吧不同, "弹唱人"的听众都是真正的爱乐者,目的就是来听歌的。歌手也都有自己的事业,并非来兼职赚钱,纯粹是因为喜欢唱歌而聚到一块。

《心碟》 是万进的第一张专辑, 原本的计划是和另外两位本地歌手共出专辑,制作总监Mr Yeo听了万进唱华语版《飘雪》后,问他会不会唱粤语版?万进说会唱呀,说罢当场就唱, 虽然是同一首歌,但听起来味道和华语版很不一样,这是由于发音的关系,用广东话唱押韵更动听。接着万进又唱了好几首粤语歌,首首动听, Mr Yeo当即拍板,把万进拉出来单独出个人专辑—— 《心碟》。

从民歌餐厅走到录音室,是很多歌手的梦想。有些人一辈子也走不进这个梦境,而万进在短短几年内就梦想成真,这当中靠的既是自己的实力,也是善于发掘本地人才的Mr Yeo慧眼独具的结果。


唱出自己的感觉
好些翻唱歌手都喜欢模仿原唱者,但万进不。他喜欢用自己的理解来诠释歌曲,比如《心碟》 中 《一人一半》这首歌。原唱速度比较快,而万进用了较慢的速度来演绎。

"电影《881》首映时我就去看了, 非常喜欢《一人一半》这首插曲,当时心里就有种感觉,如果换成我来唱这首歌,会是另一种感觉。我觉得慢速才能把它深沉的感情带出来。在我的想法里,这是一个人唱给另一人听的歌,旁边没有其他人,歌声把那种深深的寂寞、爱恋和思念的感情充分表达出来。"万进说道。

"听歌对象不同也很重要。 唱给二、三十岁人听和唱给四、五十岁人听感觉不一样。人过三十后,人生经历丰富,经历过失恋,会更喜欢这首歌。"

采访结束时,我们回到谭主编的山寨, 在大系统上把《心碟》 里的《一人一半》播了三遍,细细聆听。听罢谭主编忍不住赞叹道,慢唱难度很高,要控制得好非常不容易,此乃后话。

《心碟》里选的歌大多是抒情类,万进解释说自己比较喜欢这类歌。问到专辑里他最喜欢的是哪几首?万进想了想回答说:最喜欢《一人一半》、《菊花台》和《飘雪》这三首。另外,《听不到的说话》这首歌的唱法很慢很轻,仿佛自己在跟自己说话,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唱法。还有《只要为你活一天》,是排练时 的录音;当时伴奏琴手在录音室里弹,万进在录音室外唱,不料效果非常好,就收在专辑里了。

谈到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万进说正准备下一张专辑,有了第一次经验,对自己这把声音有更多了解,下次肯定可以做得更好。也想尝试福建歌或者英文歌,不但如此,还会在编曲方面有所追求,力求完美。

成功走进录音室的万进,非常怀念民歌餐厅,那种火花四溅的现场演唱感觉。而"弹唱人"每年举办的《重逢》演唱会,到2010年已经是第8个年头了。有兴趣的话,你将能在滨海艺术中心举行的《重逢8》,欣赏到万进的歌声。


灵犀相通的另一半
行笔至此,觉得不提一下万进的贤内助嘉文女士,是种遗憾。采访中,这位学心理学出身的漂亮太太大部分时间都是默默地听万进在讲,可是当她一开口, 那独到的视角和洞察人心的本领,就让人暗暗吃惊,也深受启发。

"听心,而不是听音", 嘉文女士这么形容自己对歌曲的理解。虽然她自己不唱歌,却爱听歌,很注重理解歌曲的内在感觉,"有些歌手是通过抓准歌曲的音来得到感觉,而我是通过心来得到感觉。我问过万进,他很坦率地说自己是抓歌曲音准的。这并非不好,反而说明他还有更上一层的空间"。

音准特好的万进,有这么一位对歌唱艺术有透彻理解的太太从旁点化,真是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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