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情
访新谣歌手洪劭轩

文 · 徐秋

 

20世纪80年代新加坡掀起一股称为“新谣”的音乐创造热潮,为21世纪新加坡流行音乐在国际华人社会大放异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那是一场划时代的运动,是一个制造英雄的辉煌时代。

洪邵轩,80年代新谣的代表歌手之一。最近,在PISU-18 STUDIO的创办人Pisutichai Yeo的力邀下,灌录了他睽违19年后的第二张个人专辑《天涯·歌旅》,成为首位灌录发烧专辑的新谣歌手。这样的人物,自然不能错过!我们在福南大厦五楼的日本餐厅采访了邵轩和杨先生。

“温文尔雅、文质彬彬”,是的,就是这两个词,见到邵轩,我的脑子里蹦出的就是这两个词。没有那些偶像派的夸张与张扬,有的是艺术家的气质。机不可失,见到了邵轩,赶紧问出萦绕心头的疑问:“是什么促使您相隔19年后灌录这张发烧专辑?”“对音乐的热爱。”邵轩说,“小的时候,最喜欢的事就是听歌、看电视,而且一直喜欢唱歌。还记得十几岁的时候,当时时的新世界游乐场有一个歌唱比赛,我唱了《不了情》,还获得不错的成绩呢!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者可以说是‘无知者无畏’。那时候哪里知道这首曲子的难度,也没有什么顾虑,喜欢就唱。”我想,在这张新专辑中,邵轩第一次挑战经典金曲,也是源自他从小就有的那种对它们的喜爱。

为什么专辑取名为《天涯·歌旅》呢?
邵轩说,在众多歌曲中,要选择几首自己最喜欢的歌来录制唱片,那真的是很难,对于一个喜欢听歌、喜欢唱歌的人来说更是难上加难!每个歌手的歌唱旅程都有不同的步伐,邵轩希望他的歌声能在以后的生活旅途中陪伴大家,也可以把《天涯·歌旅》理解成 《天涯·歌侣》。在茫茫歌海中仅仅选出十首,毋庸置疑,肯定每首都是精挑细选的。我们自然想知道邵轩和杨先生选歌的角度。对于这个话题,杨先生和邵轩都有许多话说,在挑选歌曲的角度上是一致的,就是 “新”和“情”。但是具体到歌曲,有时候还是有分歧的。杨先生说:“专辑中我最喜欢的一首歌是《不了情》,但是我一开始是反对选这首歌的。因为这首歌唱的人很多,尤其是蔡琴等女性歌手,唱得很好,要突破很难。而且除了香港歌手罗文外,还没有男性歌手唱过它,所以我很坚决地反对。”“可是我又更坚决地坚持,”邵轩接着说:“因为我实在太喜欢这首歌。”最后,在杨先生和邵轩的共同努力下,《不了情》成了杨先生的最爱。同样的还有《绿岛小夜曲》,杨先生反对的理由是:“太多人唱,而且背景与政治有关。”邵轩的坚持:“首先是喜欢,而且之前曾与一个钢琴师合作过演出过,很怀念那种行云流水般的感觉。”结果是邵轩唱了,而此曲成为杨先生的第二最爱!“唱出来的感觉真的很好!”杨先生由衷地说。坐在杨先生和劭轩对面,很容易感觉到他们那种朋友之间的默契。那么,在这么多的新加坡歌手中,是什么原因让杨先生选中劭轩的呢?

杨先生说:“对本地歌手来说,市场很小,唯一的出路是要向海外发展,可这又谈何容易。所以刚开始打算录这张专辑的时候,有很多人泼冷水,说没办法跟港台歌手比。可是我不这样认为,我们的歌手也很优秀,只要有机会,不会比别人差。”“在众多的歌手中,为什么选中劭轩?”老编的问题来的直接。“其实之前也没有很深的印象,”杨先生说,“直到2005年,因为用MAR-D技术为邵轩整理20周年纪念专辑《爱的宣言》时才注意到邵轩,我是被邵轩的歌打动了。”要知道杨先生乃顶级音响发烧友,他的一对金耳朵对歌者的要求是近乎苛刻的。“杨先生还曾经明查暗访过,还特别到‘民歌餐厅’点歌让我唱呢。”邵轩说。

那杨先生是怎样由顶级音响发烧友踏入录音界呢?
“会走上音响发烧路,是从小受父亲和二哥的影响,从小就喜欢音乐,喜欢听歌。而踏入录音界,给我影响最大的是我的二哥。在中学时,常跟二哥研究HiFi器材,二哥喜欢录音,常把黑胶唱片录成卡带,跟着二哥,我也渐渐成了HiFi发烧友,而且烧到喜欢录音,觉得录音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跟有些发烧友一样,不但要听好的音乐与好的录音,有时想听自己童年时代的旧歌,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找到儿时旧歌制成的CD时,音色却无法达到我所喜欢的那种自然、空气感、不硬不尖的要求 。为了听到好听的儿时旧曲,我不停地到处找录音书本、录音器材,花了七年之久,终于想出了一种方法,找到合适的器材,可以将旧时歌曲升级为顶级CD,使声音接近Analog的音色。我把此处理方式称为MAR-D(Master Analog Re-Mix Disc)。”与一般个人专辑不同,劭轩这张专辑采用了最发烧MAR-D处理母带,以Neumann咪录音,由中、菲、新著名乐手伴奏。谈到此碟的录制过程为何历时半年之久,杨先生说为了达到最理想的效果,对乐手的配合度和编曲不断做出更改,更引入口琴表达思念的感觉。而劭轩也是精益求精,常自发性重录,以求达到最好。

最后,我们很想知道劭轩有什么计划。
劭轩笑着说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跟新加坡华乐团、管弦乐团合作开音乐会。

采访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回到家我还是迫不及待地一听为快。虽不是专家,但我也知道《不了情》开始那一句要唱好是非常难的,劭轩的表现我觉得近乎完美!一首首经典歌曲经过邵轩的重新演绎,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经过20年的沉淀,20年的生活感悟,邵轩现在歌声更加有磁性,声音纾缓、柔美,如潺潺细水流入心田,让我捕获到一份真实的感动。现在,一直在听劭轩的歌,等反应过来才发现,不得了了,我已经变成了劭轩的粉丝(fans)了。

诚如杨先生所说,对本地歌手来说,市场真的很小,歌手也是真的很难。所以当年的很多新谣歌手都已经放弃了音乐道路。但是邵轩,从来没有停止过唱歌,因为热爱,所以才能坚持。现在的邵轩唱歌不是为了生存,而纯粹是因为对音乐的喜爱。有人说邵轩是属于真正用心唱歌而又懂得唱歌的人。我心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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